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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作诗来诗亦茶
2019-07-31 15:15:37  来源:闽北日报  责任编辑:王俊杰  

武夷茶近乎与诗一起生长。读罢吴斌先生的文稿,更让我坚定了这一看法。


都说茶发于神农,闻于周公,兴于唐而盛于宋,改于明而遍于清。武夷山有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汉代,苏轼曾叙述茶受汉武帝宠爱的故事。与苏轼同时代的孙渐言:“昔有汉道人,分来建溪芽”。南北朝的江淹为武夷山写下了“碧水丹山,珍木灵草,皆淹平生所爱也”,所说的“灵草”有人认为当指武夷岩茶。然而,武夷茶名声鹊起确是唐宋之后,这与诗人们喜爱和加持不无关系。


第一位给武夷茶赋予诗意的是唐朝的孙樵。他说:“晚甘侯十五人,遣侍斋阁。此徒皆乘雷而摘,拜水而和,盖建阳丹山碧水之乡,月涧云龛之品,慎勿贱用之。”孙氏此时已官居中书舍,茶所赠之人想必亦非等闲之辈,但他还是放不下心来,再之交待:此茶是供神之品,仅次于皇帝之尊,得来不易,不要贱用,“自己喝”,千万不要拿去“煮茶叶蛋了”。之后,苏东坡也用拟人的手法,把武夷茶称之为“叶嘉”,煞有其事地称其祖为茂先。生处上谷,因“养高不仕,好游名山”,到了武夷山后,爱此山水便住了下来。因著《行录》又深得皇帝赏识,招之朝廷,授之尚书,待其告老,又爵其子。无独有偶,清代名噪南北的蒋衡沿用两位诗人笔调,写下了《晚甘侯传》,“武夷‘晚甘侯’甘氏如荠,字森伯,闽之建溪人也。”并刻画其性格为人,“见若面目严冷,实则和而且正;始若苦口难茹,久则淡而弥旨,君子人也。”


自唐以降,像他们那样打心底里喜欢武夷茶的大有人在。吴斌先生在书中开列了一个长长的数十人名单。他们当中有权倾天下的帝王伟人,宋徽宗,“擅瓯敏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乾隆,“就中武夷品最佳,气味清和兼骨鲠”;李纲,“闽岭今冬雪再华,清寒芳润最宜茶” 。他们当中更多的是引领风骚的文人墨客,唐宋八大家欧阳修、苏轼,苏门“四学士”之一的黄庭坚,“梅妻鹤子”的林逋,“西昆体”的创始人杨亿,“大小宋”的宋庠和宋祁,“梅十五”的梅尧臣,“南宋四大家”中的陆游和杨万里,南宋史学家美食家袁枢,等等。如果说诗歌是文学上的皇冠,那么他们都是皇冠上的明珠。关键还在于这些顶级诗人极尽文学之能事,毫不吝惜笔墨和情意,将武夷茶赞誉推向了可能达到的巅峰。其中范仲淹的诗歌颇有代表性,“年年春自东南来,建溪先暖冰微开。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陆游也不甘其后,赞扬武夷茶,“建溪官茶天下绝,香味欲全须小雪。”而丁谓还探索个中原因,说道,“建安茶品,甲于天下,疑山川至灵之卉,天地始和之气,尽此茶矣。”他们当中还有儒释道的代表人物、“大儒世泽”的朱熹,自况茶仙,在九曲中流选一礁石作为茶灶,题诗曰:“仙翁遗石灶,宛在水中央。饮罢方舟去,茶烟袅细香”。南宋五祖、内丹派实际创始人白玉瞻,写下了系列武夷茶诗:“两腋清风起,我欲上蓬莱。”“身轻便欲登天衢,不知天上有茶无。”而佛家更是把武夷茶王大红袍视为己出。释氏弟子名僧释超全《武夷茶歌》至今还在天心回唱。他们当中还有蓝眼睛、高鼻子的域外人士。英国的爱德华·杨、美国的温黛珍。最有名的当数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拜伦,在其名著《唐璜》中写道,“我觉得我的心儿变得那么富于同情,我一定要去求助于武夷山的红茶;真可惜酒却是那么地有害,因为茶和咖啡使我们更为严肃。”最有情的当属日本作家优能典代小姐,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起数十次访问武夷山,肩扛手拎将武夷茶带到日本,在繁华的东京都港区的麻布,创办了“岩茶房”,推介武夷茶和文化。她说,武夷茶是“大地为培育相互理解、信赖和友谊,赐给我们的一种神奇的饮料。”


不是所有的茶都像武夷茶那样幸运,深得诗人们的青睐。那年,省作协炎黄文化研究会走进武夷山,撰写《大红袍天下》一书。领队的省委原副书记何少川告诉我,他搜集了不少茶诗,其它茶名都对不上号,而写武夷茶可以派上用场了。他以“古诗文中的武夷茶”为题,细说武夷茶诗逸文趣事,得出了“因武夷茶品独树一帜,而有了名人的精彩诗文;因名人的精彩诗文影响巨大,促使武夷茶品传世流芳!”


是的,武夷诗茶交相辉映。诗扬名了茶,茶芬芳了诗。茶是自然的诗,诗是社会的茶。一个是草木精英,一个是文学明珠。泡一杯武夷茶,诗意盎然;吟一首小令,香韵氤氲。吴斌先生结合“武夷茶波澜壮阔的发展历程”,对每首古代武夷茶诗、诗人进行了分析介绍。不知怎的,每当我举杯品饮,杯里杯外总看到诗人的影子:那香气霸道的“肉桂”,像不像苏轼吟诵“大江东去”的豪放?那亦茶亦药的“百年老枞”,神似与否“先天下之忧而忧”范仲淹的心情?那森严冷冽的“铁罗汉”,与“醉里挑灯看剑”辛弃疾的激情何等一样?那鹅黄高雅的“白鸡冠”,同“晓风残月”柳永的浪漫又有几分相似?而高贵低调的“大红袍”,总让我想起“理学素王”朱熹……武夷茶真的属于诗人,而诗人又为武夷茶贴上了个性张扬的标签。只要你用心品味,每份茶都会让你找到心仪的诗的代言人。


武夷茶是诗性的。茶以诗为骨,诗是茶之魂。很多人将茶文化的范围界定在茶的泡饮环节,而我则认为其意蕴涵盖一生,至少武夷茶如此。武夷茶的生长诗意盎然。武夷茶园不以接天连地的规模为胜,反以玲珑小巧出名,在谷在涧左几枞右几棵,宛如座座盆景,春风起时,旗枪奋举,茶歌萦徊,茶姑起舞,山水之间回落“茶发芽”呼喊,诗心迅速涨潮。武夷茶的制作诗韵浓郁。直至今日,武夷茶加工更多是“手上功夫”,因而获得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荣誉。它向火而生,数百度的铁锅里翻来覆去,数次炭火上轻煨慢焙,刚刚发酵,立刻又止,微微发红,马上留青,真可谓跌宕起伏。一咏三叹,其包装品名更是极尽天下所美、诗画一般。至于武夷茶品饮更是诗境毕出。场所,美轮美奂,精致匠心,怎一个“雅”字可能了得?茶具,青瓷老陶,各呈异彩,怎一个“贵”字可以言说?泡茶姑娘“十八般”茶艺,举手投足,顾盼生辉,怎一个“媚”字所能言尽?而茶客们纵横古今,佳句妙语,又怎一个“健”字方能概括?武夷茶拥有诗歌所需的所有要素。三杯两盏好茶过后,绕梁的不仅是芬芳清香,更有那诗韵悠扬。案前吴斌先生的著作,似可认为是他努力对古诗人与武夷茶情感渊源密码的破译,提供了一把理解武夷诗茶宝库的钥匙。好,现在就让我们开启吧!(张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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