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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寻常的年味
2023-02-13 11:47:53  来源:武夷山报  责任编辑:王俊杰  

说过年简单也简单,写副对联往大门两边一贴,放一串鞭炮,大门一关,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顿年夜饭,这年就算过了。说过年不简单也不简单,为了这餐丰盛的年夜饭,半个月前就开始忙乎了,房前屋后清洁卫生,买鱼买肉做年糕年果,临过年这天还得围着灶台转一天。该上桌的大菜全搬上桌,吃不了饱个眼福,图个热闹祥和气氛。为了这个年,许多漂泊异乡的游子,也得辗转万里,风尘仆仆赶回家。

小时候,我非常喜欢过年,因为过年妈妈会帮我买新衣服,让我从头到脚“旧貌换新颜”。口袋里有属于我的压岁钱,用这钱买灯笼、买彩炮,买自己想买的东西;过年我还可以享受到赦免权,如打破一块碗,损坏一件东西,妈妈决不会骂我、打我,要在平时,犯这样的错误,妈妈是绝不会轻饶我的。过年我还可以吃许多食品,如地瓜片、包米仔、冻米等,吃完了大大方方去铁皮箱里取,用不着向妈妈“请示”,更不用背着妈妈去偷吃。过年,妈妈还教我许多吉利话,如吃年糕,要说“年年高升”,吃肉丸,要说“圆圆满满”,吃鱼说“年年有余”,吃饺子说“招财进宝”,这些吉利话,让过年增添了不少喜庆色彩。

几十年过去了,我成了持家主事的大人,过年时的欢喜心渐渐淡了,一种怕过年的感觉袭上心头,原因挺简单,几片工资养家糊口还要精打细算,年关一到,请贴一张接一张来,应付这礼尚往来的人情投资就够我喘不过气来。过年没多有少总得备些年货,为老少添几件新衣,买些拜年礼品,一出手便是几十上百,口袋一空,人的精神就振作不起来,但年难过年年过,你怕也罢,不怕也罢,年总是要过的。

现在的年,终究还是比过去的年好过了,也过得好了。且别的不说,过年时,放的那串鞭炮,炸得天响,响得排山倒海。看看人们过年时穿的、戴的,笔挺、油亮,个个帅气精神。过完年,可以围着电视机看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可以上街看放焰火,可以看露天的节目演出,还可以放心玩上几天。大拜年、大串门、聊大天,我想,只有这样的年景,才能过上这样的年,这年是往后好年景的好起点,好兆头。

上世纪七十年代,过年被涂上很浓的革命色彩。生产队上山搞副业,忙到年底才下山,算工分搞分红,多是利用晚上加班加点完成的,等到一百、二百元票子分红到手,过年已迫在眉睫,匆忙间买点年货,就算打发一年了。正月初一、初二拜拜年,串串门子,初三就得高扎裤管,清理猪圈牛栏,把粪肥挑去肥田。那时时兴“农业学大寨”,出大力、流大汗、大干快上,连过年也没有闲的时候,可日子过得还是紧巴巴的。不像现在,没过元宵,田里是找不到村民影子的,尽管汗没流得过去那么多,田里粮食长得不比过去少,年倒过得比过去丰盛,玩也比过去玩得开心。

过上第一个自在年,是1980年。那年,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自己责任田自己种,自家自留山自家管,没有生产队集体出工,集体收工的束缚,干起活来自由,挣的票子也多了,过年时,家里宰了一头肥猪,粳米果也打了十几石臼,直到来年的三、四月还没吃完。记得那年吃年夜饭时,面对这样的好年好景,父亲触景生情地给我讲了一段故事:抗日战争胜利后的一年,国民党反动派对苏区实行“三光”政策,反动民团、大刀会时不时窜到老区基点村烧、杀、抢,搞得鸡犬不宁。过年那天,细雨霏霏,父亲正在村口水碓中舂米,朦胧中,看见水碓对面的山路上几个穿蓑衣、藏短刀的陌生人,直朝水碓这边鬼鬼祟祟地摸过来,父亲意识到大事不妙,三步并作两步从另一侧小门溜出来,飞也似地往村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大刀会进村了!”村里人一听,都顾不得收拾东西,一窝蜂地朝后山上逃。当父亲跑到家时,家人正准备年夜饭,热腾腾的菜在桌上冒着气,无奈,全家人只好抛下这顿年夜饭,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来不及带走,就逃进大山。大年夜,本来高高兴兴的日子,全家人冒着雨,在一棵大树下哆嗦地挨到天亮。正月初一下山回家一看,家中的牛被牵走了,猪被宰杀了,稍值钱的东西全被抢走了,年夜饭被大刀会的匪徒们吃得一精二光。父亲说到这里,眼里闪着泪光。父亲说,那年头叫什么过年,叫遭灾受罪,老百姓的日子就难过了。现在好了,过年总算像过年了。

这几年我全家搬到城里过年,没有像在乡下时过年要先祭灶王爷,没有点红烛、插香火,日子照样过得有滋有味。我相信:只要社会安定、国泰民安,往后的年景会更好,年年过年会更开心。(秋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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