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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故里传好声音 大美武夷叙真故事 —— 武夷山推进“五个一百”系列主题宣传活动
2018-01-12 11:22:54  来源:闽北日报  责任编辑:林张清  

《武夷宫鸟瞰》 (胡国钦 摄)

《云涌群峰》 (张栋华 摄)

《佛光》 (杨林 摄)

【编者按】

第十一届海峡两岸茶博会期间,省内外的一批著名作家参加了宣传武夷山的“五个一百”活动,陆续创作出了佳作美文。

2017年11月29日,《人民日报》刊登了朱谷忠的《云铺霞染的茶路》;2017年12月13日,《山西日报》刊登了李骏虎的《梅溪上的“西客”》;同日上海《新民晚报》,刊登了叶振环的《朱子故里品五夫》。作家们写人、写山、写水、写茶……展示了武夷的另外风流和绮丽。

梅溪上的“西客”

□ 李骏虎

闽越多溪。

梅溪,发源于武夷山东部的梅岭,因而得名。她倒映着有宋一代诗词和理学最璀璨的星斗,陆游、杨万里、朱熹,他们饮梅溪酿的酒,走过梅溪上的石桥,泛舟梅溪上吟哦,在梅溪畔设坛讲学,诗章著述的华彩、人文际遇的轶事,都让梅溪成为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要地标之一。

梅溪两岸村落都以梅为名,上游有上梅村、下游有下梅村。北宋词人柳永生于上梅村。我辗转半日迢迢数千里来访梅溪,今天的梅溪两岸,已不闻柳三变、陆放翁、杨万里的佳篇遗墨,也不见朱子授课的学宫,人们津津乐道、处处映入眼帘的是“晋商”二字:“晋商万里茶路起点”“晋商贩茶第一站”“晋商与景隆号茶砖印模”“晋商进行武夷岩茶贸易的‘集春号’茶行”,不一而足,这里简直就是当地人开设的晋商万里茶路博物馆,就连唐代的山西人薛仁贵父子也在这里享受着香火,被当作神来敬仰。

无论贩茶的榆次常家,还是开票号的祁县乔家,多有因对朝廷有捐献而获赠武功将军或朝议大夫。正是由于晋商与朝廷关系密切、由于他们对政治地位的热衷,使得他们有机会得到与国家政策密切相关的商机,也使得他们有眼光和胸怀去做旷世仅有的大生意,榆次常家不远万里来福建贩茶到俄罗斯,就跟清廷对俄外贸政策有着直接的关联。自17世纪中叶以来,欧洲开始“尚茶”,尤其俄罗斯人,对中国茶叶的喜爱到了“宁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茶”的地步。明代,俄宫廷就遣使来中国请求互市,未准;到了清顺治至康熙年间,俄国干脆直接派遣商人来当大使,以便借机进行少量茶叶贸易,这点进货量对于其国内巨大的需求量来说,不过杯水车薪。中国茶在俄利润巨大,晋商常万达看到了商机,用异于常人的眼光和魄力审时度势,从晋中迁居到中俄边境的恰克图。乾隆二十年(1755年),清廷不准俄商赴京,指定中俄贸易统归恰克图一处,常万达占尽先机,得天时占地利,他深知俄人对茶品的挑剔,为在商业竞争中取得最大优势,常万达毅然不远万里到武夷山购买岩茶。武夷岩茶品质有多高?清代袁枚曾感叹:“故武夷享天下盛名,真乃不忝!”

晋商父子牵着10余峰骆驼风尘仆仆来到闽北大山中的下梅,他们看到的情景正如当时大学士、军机大臣王杰诗中所写:“鸡鸣十里街,日出千鼎烟。”是个拥有千户人家的大村镇了。当时的武夷茶,主要是乌龙茶和红茶,已经由水路远销广东和东南亚,颇负盛名。此时的梅溪,早已不是一条人文的河流,俨然已经成为繁忙的水运河道,建有四处河埠码头,装卸、吞吐着下梅茶市的货物。富甲天下的山西客的到来,如飞鸽入林惊起鸦雀一大群,下梅的茶商都蠢蠢欲动——谁能够与“西客”联手,谁就将成为下梅首富。常万达并不急于收茶,耐心地观察、物色着生意伙伴,看到在当地四大茶商中,来自江西的邹氏更讲诚信,于是决定与邹氏的“景隆号”茶庄合作。从景隆码头装货的竹筏由芦下巷河埠下水,进入梅溪水路,成一时之盛况,据《崇安县志》记载:“每日行筏三百艘,转运不绝。”

常氏父子在下梅设庄后,创立了收购、加工、贩运一条龙方式,将散茶加工成更加便于长途运输的红茶和砖茶,雇佣当地工匠上千人。每当茶期,车马浩荡运输至河口,再雇佣船帮,走水路经信江、鄱阳湖、长江至汉口,沿汉水运至襄樊,转唐河,北上到达河南社旗,社旗有十家专为山西茶商兼做保镖的客店,称十家店。而后转由马帮驮运到洛阳,过黄河,越太行,经长治、晋城,出祁县子洪口;换畜力大车继续北上,经太原、大同至张家口或归化,再换骆驼穿越茫茫大漠,最终到达库伦、恰克图商城,全程3500公里。常家的骆驼队兴盛时达到上万峰,驼运也延长到从黄河到莫斯科。因为晋商贩茶,合作伙伴邹氏成为下梅首富闽商巨室,下梅也成为武夷山最热闹的茶叶集散地,横贯下梅的当溪两岸店铺鳞次栉比,兴建起高门大户70余座,带动了从下梅到恰克图沿线3500公里的茶叶生产、水陆运输、保镖客店甚至青楼行当的兴盛,拉动了大半个中国的经济繁荣。

常家在恰克图设庄主营武夷茶,俄商买茶后再向西横跨西伯利亚,直至遥远的莫斯科、圣彼得堡,以及西欧和中亚国家。从武夷山下梅到欧洲,这条纵贯中国南北,穿越中、蒙、俄,大漠、草原,横跨亚欧大陆,全长1.3万公里的国际商贸通道,被誉为“晋商万里茶道”,先后延续两个世纪之久。晋商不畏艰险、筚路蓝缕的开创精神,为东西方经济和文化交流史谱写了壮美篇章。

晋商到武夷山贩茶,历经200余年,常家收购了多座荒废的茶山,用晋商锲而不舍、精益求精的精神,把武夷茶的种植规模和品质都推向了一个巅峰。“先有复盛公,后有包头城”,说的是晋商乔家对西北发展的影响,而常家更是开辟了两个世纪的中欧万里茶路辉煌,树立了晋商的历史丰碑。

朱子故里品五夫

□ 叶振环

在武夷山旅游,观景品茗固然惬意,但参观儒学集大成者、宋代理学家朱熹故乡五夫镇,我更觉流连忘返,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五夫镇位于武夷山市东南部,自然环境优美,气候宜人,物产丰富,人烟稠密,盛产白莲、红菇、田螺,闻名近远,是武夷山市重要的农副产品区林地之一。五夫镇自古就有“邹鲁渊源”之称,是理学宗师朱熹的故乡,朱子理学的形成地,朱熹在五夫从师就学长达40余年。

五夫是重要的历史文化名镇,历代名人辈出。至宋代已是鼎盛时期,名人学者云集,工商仕农极为繁荣,抗金名将刘子羽(朱熹义父)、吴介、吴遴在五夫降生;词圣柳永以及他家“柳氏三杰”在五夫孕育;胡安国家族的胡氏五贤出自五夫;理学宗师在五夫从师就学,可谓“群英荟萃”。无论是血洒疆场的武将,还是治国安邦的文儒,他们对家国的贡献不绝,都当得上“丈夫”二字,更不用说五夫历史的深处,还树立着朱熹这一位理学集大成者的伟大身影。

由此可见,从名字发端,五夫的血脉里充盈着浩然正气。但你若往五夫施于一瞥,又将发现,这充满阳刚浩然正气的小镇并非简单而粗线条,它柔美静谧,青石板、红灯笼、白莲绿樟,屏山秀带一水长,纯然是一个温婉动人的江南水乡。这两种气质毫无冲突地在古镇上混合着,轻轻落入书院、牌坊、万亩荷塘,入则独处守心穷天理,出则振臂高呼为天下,不因刚强损其柔美,不因柔美损其刚强,亦动亦静,这岂不是朱熹由诚意正心至治国平天下的修养哲学?五夫,既是传统的化石,又是文化的活水,它在文化地图上的被重新发现是太迟了,但今日今时再去品味五夫,尚不算晚。

五夫的自然美,美在草木,人文美,美在兴贤古街。古街上的兴贤书院就是当年朱熹讲学授徒的地方。遥想朱熹在书院讲学的时节,四面八方的学子前往五夫求学,兴贤古街商户辐集,学者如云,细细的石板路上如雨般洒下求知的脚印,思辨的争论滔滔和门前曲水一争短长。

兴贤古街自桥始自桥终,自然带着一弯水,这水不甚大,只有窄窄一条,行舟自然是不行了。我们缓步在这一弯水边时,只见街上的几个妇人在那里洗涤物什,她们的脸庞倒映在清澈的水面,引来了一阵“咔、咔”的相机快门声。但这水,却让坚实方正的建筑又有了柔软摆荡的气质,整条街也随着曲水弯成一条绶带,兴贤书院,则是这绶带上的一颗明珠。

古街的建筑浑朴,色调以黑白灰为主,雄立街中的兴贤书院却色调鲜明,热烈的捣椒红泥墙侍立两侧,颜色鲜艳,门饰砖雕精美的门楼耸立,均象征着这座书院在这古街上的地位不凡,就连书院门口临着水次的那块小小平地,上面的青草和苔藓也似乎比别处绿得明亮些。一切均因这里是朱熹讲学授徒的书院,是五夫之所以成为五夫的文化源头,是不断散发着文化场力的五夫古镇的核心。朱熹穷其一生都致力于将个人内心修养和匡扶天下结合在一起,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百舸争流的精神,是一股源头活水,涌流出五夫古镇的文脉不绝。

云铺霞染的茶路

□ 朱谷忠

走进星村,恰好有一片已近干涸但仍醇香的茶叶,随着凉风飘落在我的脚下。我捡起嗅了一会,便欣然把它揣入口袋。

星村镇坐落于武夷山世界自然与文化“双遗产地”、世界生物圈保护区的核心区。她以漫天舒展的茶园,连同保护区蓊郁的林木,构成一片片绿色的肺叶,翕张之间,滤不尽的是清新爽人的空气。而她,也在武夷山秀美群峰的荫庇下,自古钟灵毓秀,生生不息。

近年来,随着茶旅观光产业的推进,星村更是吸引四方宾客前来度假,养生休闲、品茗论道。在网罩般密布的茶路上,众多摄影家和旅游发烧友举起手中镜头,捕捉魅人心魄的瞬间。

何为茶旅?即沿茶路寻幽探胜。那什么是茶路呢?依我看,这里溪路、山路连同小路、曲径,都是通向云山雾海的茶路。它们或笔直,或曲折,或蜿蜒,或盘旋。不过从高处看,其间确有两条主要的路线,一条是从镇所在地至畲族文化村及白塔山,另一条则是从镇上伸向武夷山脉主峰黄岗山。这两条主茶道,两旁茶园毗邻,茶山叠涌,无数交叉的小径,缀连其间,四季云铺霞染,赤橙黄褐,时隐时现。涉足其间,多少清幽惬意,恣肆率性,都能在淡淡香气中得以挥洒,真是一步踏入,久久迷恋。

记得去年,正是桃花水涨、雨声拔笋的时节,我怀着一份长久的思渴,来到新枝摇绿的星村。心弦,一下就被通往白塔山的一条茶路轻易地拨动。当我漫步在布满茶树的田垄上,放眼望去,雨后的山水,轻绕着似梦似幻的烟雾,空气中时而夹杂几丝幽香,悠然沁鼻。朦胧中,我看到山野路边,淡紫色的丁香花轻轻摇曳。不用说,最惹人喜爱的正是这一重重嫩绿凝烟的茶山,望不尽似的,把群峰淡然的天边也抹出一层翠微色,看一眼,便使人心底暗香洋溢。

茶路,就这样融入我的梦中。谁曾想,才相隔一年多,我又有机会来到星村。巧的是,这次我去的恰好是通往黄岗山的茶路。于是,渴望采撷深秋茶香的我们一行人,便自选一条茶路,向一座黄绿相间的山垄走去。不多久,便瞧见坡上一丛密林,散落着几间岩茶作坊。近前一看,那里早有游人循香而至。但我们不想停留,因为眼下更吸引我们的,似乎是这些隐于茶丛的路径。这些路径,全然陌生,又仿佛来过;看似普通,却还有一些神秘。它们像密布的神经,通络着茶山茶岭,轻轻踏上,便会引发茶尘的轻泻,茶香的弥漫。而远远的,裹在山内的茶路,好比古代道家的丹砂之地,愈深,愈诱人进入。

我告诉同行:凭去年的经验,茶路上遇到好客的做茶人,他们都会引导游客停脚歇息,然后带到茶园小屋或草寮里,坐下聊聊茶事,小品一下他们的酿制。果然,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遇了不少茶家,拗不过热情,进去过几次,喝了不少好茶。品尝的瞬间,任是谁都会想到,正是这星罗棋布的茶路,条条脉脉,牵引我们去追寻星村众多的岩茶品种,引领我们前来啜饮品茗。

路随脚伸,脚随路转。回想起来,武夷岩茶区的历代栽培茶家、茶农,正是历尽艰辛,踏出数不清的茶路,才反复选育出名目繁多的优良单丛。他们又耐心地对茶的品质优异者,依据形状、地点等不同特点,命以“茶名”,最终得以传世。这不,茶路的前方,有个叫桐木的地方,正是正山小种的原产地,也是红茶最出名的产区。那里,有古树参天,竹海流翠,云雾缭绕,涧水潺潺。野生于其间的小种红茶,与奇花异草为伴,同珍禽异兽为伍,从而造就出自身的高贵品质。

这一天,贪玩的我们一路盘桓。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待要继续向前时,发现黄昏已经来临,前方已沉入一片昏暗之中。于是,你看我,我看你,虽说心有不甘,也只得恋恋地回头。

次日,沿九曲溪岸踏行,披荫探幽,至山脚近前,居然发现一处茶坊,写着“曾家坊”三字。同行中一位姓曾的朋友顿时雀跃起来,笑说是找到“祖家”了。入内,见右手旁有一偌大的古朴茶室,桂花开在窗外,小鸟飞在篱边。大家都说:相遇是缘,随遇而安吧。说着,各自径直走向一张长长的茶桌。落座甫定,听得一声“来了”,眼前,风一样旋来一位质朴的中年汉子,细看眉间眼角,溢着笑意,原来是茶坊主人。“大家辛苦了!喝茶喝茶!”话声刚落,只见他用木匙,从桌上的罐子里掏出一撮一撮正山小种,撒入杯盅。随之提来热壶,“滋溜”一声,沸水注入。顷刻,那烟染火烤、仿佛经历了多少细雨秋霜的茶叶,终于欢快地在杯中溯游。随之,卷曲的叶芽缓慢舒展。看叶片上晕红清亮的茶汤细细荡漾,令人感觉这一泡,能将天地精华,山水灵气,日月滋养,晴雨风物,全都揽于盅内。待斟入杯中,轻轻地托住杯盏,低头呷一口,咂咂回味之中,一种光阴的味道,若丝若缕,立即在唇齿间弥漫,那醇厚绵长、清醇甘美,让人有说不出的舒畅……

茶路上的岩茶,就这样一丝一丝绾住了我们欢快的思绪。此时,屋外的竹,屋外的花,屋外的叠叠翠绿,也全幻化为一行一行的诗句。隐隐中,似有萌青的歌声自山顶飘落,声似茶叶绵软、幽雅,音似茶汤清亮、明丽……

我口袋里那一片茶叶,似乎也窸窸作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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