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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难忘,武夷山的味道
2018-12-28 10:05:26  来源:武夷山新闻网  责任编辑:王俊杰  

武夷山,远在南国闽乡,但于冥蒙之中却和我这个北方女子有着一丝丝关联。


“世事从来无据,人生自古难凭。茫如天水有云萍,聚散任他形影。每怪东阳瘦损,常嗤骑省多情。如今我也瘦棱棱,却喜青青两鬓。”从小,我即会背这首《西江月》,还知道词的作者叫刘学箕,是一个喜欢游历名山大川的宋代文人。之所以熟悉这首词,是因为这里有我名字的出处——父母赐我的本名“云萍”即取自其中第三句。年少之时不寻究竟,后来方知晓那其中蕴含着动荡年代一对为父母者最质朴的心愿:即使骤雨当头,即使浪迹天涯,即使生活平淡,即使一生静默,也希望他们最钟爱的女儿能够平平安安,聚散有时。


及至进了大学,学了点诗,读了些史,也知道那刘学箕为福建崇安人士,家于武夷山下地宽馆富,更是腹有经伦多文采,弄词折肩辛稼轩。从那时起,心中则积蓄起探访武夷山的念头。然而一则山高路远,二则事繁薪薄,20世纪70年代的条件绝不允许一个赢弱女子起个游历的念头说走就走。于是,武夷山对于我成了梦,梦境中也曾云游这座世界名川。


第一次踏上武夷山是在何时?具体年份已经模糊了。但记得是从北京乘飞机到福州,一夜留宿,第二天在四平八稳的绿皮火车上消磨了几个小时,最后是一辆崭新的中巴把我们送到武夷山下一个幽静的庭院,天色已经昏暗了。那时候,我还是一家报社的年轻记者,沾了采访外宾的光使得多年梦想成真;那时候,下榻之处是当地最讲究的待客宾馆,位于四面茶林的映掩之中;那时候,现在的武夷山市还没有诞生,一座小小的县城名崇安。


就是那一次,武夷的秀美山水让我们惊艳。天赐武夷一身丹霞,水赋武夷遍地娇柔,乘一叶竹筏沿着九曲溪水缓缓而行,那些空悬挂于峭壁之上的三千年吊棺令我们为之惊叹。“That's amazing. How did they do it?”(太令人惊奇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来自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外宾连连发问,他可不是孤陋寡闻之辈,然而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地挂着诧愕。竹筏上,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我们只知道那种古老的丧葬形式意味着夷州先民对高山的崇仰,是对大山的厚爱才让他们创造出这种令后人迷惑的丧葬模式。


游于水,观于山,娇阳沐浴万倾茶林,白云轻拂摩崖石刻,那种美,秀逸而幽趣,能让人忘却世上的一切喧嚣从心底得到全面放松。山攀了,水行了,大红袍母树也观赏了,天心寺里一泡茶,又让我们领略到武夷山的另一种妩媚。甘甜入口,茶香如桂,那是经亿万年武夷岩骨浸润而成的正岩乌龙,过去是贡品,当今也是珍稀之物。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不可抑制地爱上了武夷岩茶,其情之浓浓至今未减。


而后,又曾来武夷山几多回,公务缠身,行程匆匆,惟最后一次在脑海中打下深深烙印——那是2018年的初冬,此行受邀于武夷山市的“百名作家写武夷”活动。


弹指挥间,这世界变得如此便捷,一列高铁把我们从溯风凛冽的北京送到雾柔雨淡的武夷山。六个多小时,掠过1600公里蜿蜒路,这只相当于过去从福州到武夷山的绿皮车耗时,科技拉近了这座世界名川与南来北往游客的距离。


融入武夷,先深深吸吮一口久违的大山空气,再默默冥想觅一拨脑海中大山的倩影,然而记忆已被眼前的景致打乱。


风没变,雨没变,但旧日崇安的印记消逝了;山没变,水没变,但武夷山的旅游环境大变了。沿一条宽阔平坦的公路疾驶,不多时就到了武夷山最负盛名的度假区。昔日公馆村的留痕远去,长街两侧比肩接踵的闽乡建筑与古色古香的牌匾使人恍如踏进山坳古镇,然则那宽敞的路、华丽的灯和一家家装饰精雅的酒店楼厦又分明彰显出现代旅游城的气息。好惬意的一天,清早还在北京城喝着豆浆嚼着油条,傍黑却已品尝到武夷特有的熏鹅与米酒,还有餐后那一杯香气沁脾的大红袍。


似远道而来探望久未谋面的老朋友,无论来过多少次武夷山,大红袍母树是不能不去看的,大王峰、玉女峰、天游峰是不能不瞻望的。于是,新的乐趣与新的感悟油然而生,武夷山就有让你来一次愉悦一次丰富一次的魅力。


在天游峰下与抬滑杆的轿夫拉起家常,年过五旬的轿夫脸上满是洋溢着对家乡的骄傲和对自己职业收入的满足。轿夫是本地人,熟悉武夷三十六峰,通往天游峰的崎岖小路更是在他脚下不知丈量了多少次。这些年,武夷山的旅游结构大转变,携老带幼的家庭组合比比皆是,对于那些腿脚不便或骨骼未成的老幼游客来说,滑杆就成了他们攀上天游峰的超级拐杖。


图/左训开


“今天跑了几趟?”我好奇地发问,此时只是上午十点来钟,而且石板路上还留有清晨细雨的湿渍。


“三趟喽。”轿夫憨厚地回答,抬手在脸上擦了一把,那只粗大黝黑的手布满辛勤劳作留下的印痕。


“哇,好辛苦!”这样的五六公里山路平常人走一趟都不易,他却一早上跑了三个来回,我不无佩服。


“哪里哟,他是三百块进到了兜兜里。”旁边一个显然是年轻很多但身材胖硕的轿夫“揭穿”,语调中不无羡慕。


“靠山吃山嘛,除了力气又没得啥子技术。”老轿夫朴实地说。其实,在武夷山抬滑杆并不只是需要力气,窄狭的山路上能把滑杆抬得平稳确实是一门技术。老轿夫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十多年,所以很多游客选择了他而不是年轻的胖轿夫。


“再两年等儿子都结婚就不干了,回家!”听到我们“小心”的叮嘱,老轿夫爽快地说,最后两个字中渗透着希望也洋溢着幸福。这,何尝不是武夷山人生活味道中的一种。


天晚了,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度假区的街上却丝毫未呈现出寂静。店挨店,灯连灯,哪个店里都是攒动的身影,茶舍与餐馆坐满客人,毕竟美食与品茗是武夷山的另一个特色。


疾雨,挡不住人们入夜去看“印象大红袍”的热情,灯光幻影在濛濛水帘中更显幽美。于是,灯影水影交融之间,历史的美丽传说与真实的生活场景伴随着现代科技扑面而来:那一队脚下踏风的白马,那一排灯火雀跃的楼阁,那一声震荡四野的喊山,那一地飘落遗香的茶青……华丽的灯影效果使得观众席中不时发出阵阵惊呼,坐在我身边的伙伴更是无视雨点的冲撞举起手机不停拍摄。“神奇呀,真是神奇!”她不住声地赞叹。看得出,伊已陶醉于其中。


那个夜晚,心情是极好的,踏着吱吱作响的雨覆青砖路面返回酒店的时候,一个大王与玉女的新版爱情故事已然悄然孕育,笑声洒落在武夷温润的夜色之中。


即将离开武夷山了,但感觉还是没有看够武夷的山,嗅够武夷的风,于是又一次早早走上街头去欣赏武夷的晨曦。看,环山轻雾似炊烟袅袅,绕岩薄溪如彩练游移,冉冉升起的旭日挥洒出万缕光芒,连一向巍峨的大王峰也在金色的笼罩下呈现出一丝娇羞。泠风中,淡雅的茶香四方弥漫,似肉桂,似水仙,更似从武夷山川峭壁传来的岩骨厚重——这,就是武夷山的味道。


于我而言,此生最是难忘的,当属这武夷山的味道!(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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