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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游画中趣
2021-07-12 10:08:45  来源:武夷山报  责任编辑:翁林禾  

说到武夷山,就不得不提九曲溪漂流。两条竹筏绑在一起,由艄公撑着行于溪中,顺水流方向从第九曲漂向第一曲,历时两个多小时,行走十八道弯,一路下来看得多看得少,全在自己。

漂流码头设于九曲溪上游星村镇,码头三个,相距不远,可任意选择,凑够六人,即可登筏。与我们同行的,一对来自蒙古西旗的年轻人。另一对来自河南的老年人,女士腿脚似乎有些不便,拄着拐杖。我们六人搭配成老中青三代,有缘同筏漂流武夷山水。

看山水,古人说了三种境界,都在我们筏上。年轻人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中年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老年人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是不是这样,我没询问那对年轻人和老年人。至于自己,我觉得既看到了山,也看到了水,它们真实地存在于自然,我真实地在它们里面。无非是人在山水间,或快或慢,起起伏伏,只可顺流而下,不可逆流而上,满眼风景没来得及细想,一路风光就尽过了,像浓缩的一生。

艄公举起撑杆,竹筏之舟轻松地漂进了九曲溪,我们便如收拢了翅膀的蝴蝶,浮于碧水,不用飞翔胜似飞翔地飘向前方。此时,闭上眼,仰躺在竹椅,深呼吸几口,真甜,还有香味,这才睁开眼睛,去看这自然山水天赐美景。

艄公们卖力撑竹筏,保持平稳。他们每个人练就了一副好口才,除了景点传说介绍,还加入不少段子,让观光客笑声不断。比如把笔架峰形容成三个代表:电表、水表、煤气表。把武夷山三十六峰、七十二洞、一百零八庙,在这些艄公们嘴里或诙谐、或幽默,在生动中又能体会他们的不易和辛劳。

坐在几根竹竿上漂流,屁股需要专注,认准了坐下,不能乱换座次,否则容易落水湿身。坐在上面,思绪万千,比如美景、美事,比如华兹华斯之类的诗人等等。华兹华斯的诗歌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向往华兹华斯热爱山水、钟爱自然的执着和勇气,虽然没有能力效仿。据统计,华兹华斯一生走了一百七十五至一百八十英里路程,每天在乡间和湖区行走,很多乡下人说他走路像只大谷盗虫。那是一种斜着行走的昆虫,类似螃蟹,或类似我坐的竹筏,斜行九曲溪之中。别扭的行走却给诗人带来灵感,成就了他关于大自然的诗作,如《致蝴蝶》《致布谷鸟》《致云雀》等等。城市的乌烟瘴气、拥挤、贫穷和丑陋,让华兹华斯抱怨,1789年夏天,诗人和他的妹妹再次来到威尔士的瓦伊河谷,亲身体验了自然的力量,并在随后的诗作中流露出来,伴随了诗人的一生。今天,在武夷山九曲溪漂流,我会不会体验到神奇的自然之力呢?

行于溪上,坐看武夷山峦,大大小小从眼前飘过,饱览美景之余,免不了生出恍惚感。这感觉来自周围的巨大空间和一个人蜷缩竹椅中的反差,有帕斯卡尔《沉思录》所说的“被无垠的空间吞噬”的惊恐。我在其中吗?这问题有点蠢。可是,武夷山水如何知道我在其中呢?我来过,我们来过,但这些山山水水不曾记得,最终我们自己也会遗忘。古人们把他们表达来过这里的字刻在石头上,刻得很深,躲开了岁月的消磨,留存至今,我们看到了他们,可他们看不见自己。忽然明白华兹华斯鼓励我们走进大自然,体验真情,滋润魂灵的重要。大自然面前,人类其实很渺小。

一队队竹筏满载一批批旅人,前来又远去,玉女峰在九曲溪某个弯道上,沉默地目视他们靠近又目送他们远离。或者,她什么都看见了,或者,她什么也没看见。加在她身上的传说,是个美丽动人的故事,随风飘散,流落民间,广为传播,只有她只字未提。

当玉女峰、大王峰逐渐消失于视野,我再一次肯定所经历的山水,绝非人的创造。人类只能将其想象附着在它们身上,让自身演绎悲欢离合。可是它们,那些巨石,并不为之动容。最终,物质论者在无奈中,只能从编造的神话中持续物质索取,而非精神奉献。

我们常说人在画中游,因为看到了自身不具备的自然之美。我们在九曲溪现实主义的画中漂流,体验到不同程度的快乐,并且沉浸在自身的快乐之中。如果我们看到的是一幅现实主义画作,它源远流长的写实是不是表达了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这世界是永恒还是瞬间?我们留下了永恒,带走了瞬间,还是带走了永恒,留下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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